暗渊祭坛的青铜火盆吞吐幽蓝焰舌,白璃指尖捏着天风城核心碎片,碎片棱面映出千万个叶璃——废墟中呕血的、火海里焚烧青纹的、深夜独自剜去腐肉的。她将碎片贴近唇边轻吻,裂痕处渗出的青铜汁液染红了唇角:"善念越坚韧。。。。。。"
碎片坠入火盆的刹那,烈焰暴涨成幕。火焰中浮现林夜背着叶璃在暴风雪中跋涉的画面,缠绕在他们脚踝的暗渊锁链延伸至祭坛底部,那里沉睡着十万枚刻有火种协议的青铜齿轮。
"恶念的滋味。。。。。。越甘美啊。"
白璃的青铜右臂插入祭坛核心,齿轮咬合的轰鸣震碎冰层。新生的十一鼎虚影在归墟海眼浮现,鼎身缠绕的锁链另一端,正系在叶璃颈侧跳动的青纹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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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里外的冰窟深处,钟离雪的行囊突然蠕动。装载孢子样本的玉匣裂开细缝,微型机械齿轮爬出匣体,表面"火种协议·第七代"的刻痕渗出血色。齿轮滚落冰面的瞬间,沉睡的青铜茧同时脉动,茧壳表面的机械佛梵文亮起幽光。
"开始了。。。。。。"钟离雪的机械残躯从阴影走出。她胸腔裸露的齿轮组缺失了三枚齿牙,断口处黏连着叶璃的晶化碎发,"让师姐看看,监察者真正的杰作。"
冰窟穹顶突然塌陷。林夜的剑锋裹着玄天镜残光劈落,斩碎的青铜茧中迸出粘稠菌丝,每一根都缠着微型齿轮。叶璃的净世之火刚要升腾,右肩青纹突然暴起,青铜汁液顺着指尖滴落,将火焰染成暗金色。
"小心孢子!"林夜拽着她撞破冰壁。身后冰窟彻底坍塌,暴风雪裹挟着青铜尘暴遮天蔽日。尘暴中浮现机械佛虚影,佛掌托着的却不是莲花,而是旋转的第七代火种齿轮。
叶璃的绷带被狂风扯散,锁骨下的青纹已蔓延成完整图腾——正是十一鼎表面的恶念铭文。她撕下衣襟缠住失控的右臂,却发现布料下藏着半枚机械齿轮,齿痕间卡着钟离雪的三年前佩戴的剑穗流苏。
"火种协议需要宿主。。。。。。"尘暴中传来钟离雪的机械合音,十万个青铜茧在雪原上同时开裂,"而你,亲爱的师姐,是最完美的培养基。"
林夜的玄天镜残片突然发烫。最后一块未碎裂的镜面映出恐怖预兆:每个青铜茧里都爬出与叶璃容貌相同的复制体,她们颈侧跳动着青纹,手中握着刻有火种协议的剑刃。真正的叶璃突然跪地,呕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青铜,落地化作白璃的缩小虚影。
"礼物喜欢吗?"白璃的虚影踩在血珠上,指尖勾着连接叶璃心脏的暗渊锁链,"这些孩子,可都是用你的善念浇灌的。。。。。。"
叶璃的残剑插入冻土。净世之火以燃烧神魂为代价爆发,苍白火焰却在下个呼吸转为青铜色。最近的复制体突然融化,化作液态金属缠上她的左腿,皮肤接触处浮现与白璃同源的暗金纹路。
林夜斩断金属触须,掌心被腐蚀得白骨森森。预知能力彻底消散前的最后直觉,让他劈向雪原某处——剑光掀开百米冻土,露出下方庞大的机械佛装置,齿轮组中央嵌着的正是钟离雪丢失的三枚齿牙。
"你竟敢。。。。。。"钟离雪的尖叫被齿轮轰鸣淹没。装置启动的强光中,所有复制体突然静止,她们举起剑刃对准自己心脏——
叶璃颈侧的青纹应声爆裂。暗渊锁链从伤口窜出,缠住林夜刺向装置的剑锋。白璃的本体在祭坛上轻笑,十一鼎锁链收束的力道几乎勒断叶璃的脊椎:"该谢幕了,姐姐。。。。。。"
机械佛装置轰然炸裂。崩飞的齿轮碎片在空中组成火种协议全息图,每个零件都映出不同时间线的终焉景象——有林夜堕为天魔的、叶璃彻底晶化的、以及青铜纪元吞噬星域的。
叶璃在剧痛中抓住最关键的那枚齿轮。她认出这是青龙山脉秘境里,自己为救林夜而碎裂的本命剑残片,此刻却被改造成火种协议的密钥。净世之火从灵魂深处迸发,烧融了青铜复制的躯壳,也灼穿了连接十一鼎的锁链。
"去归墟。。。。。。海眼。。。。。。"她将染血的齿轮拍进林夜掌心,"那里有。。。。。。真正的。。。。。。"
白璃的尖啸震碎雪原。所有复制体在啸声中化为青铜暴雨,钟离雪的机械残躯被吸入十一鼎虚影。叶璃用最后灵力推开林夜,自己却被青铜浪涛吞没,白发在浪尖一闪而逝。
暗渊祭坛上的白璃突然呕血。她面前的十一鼎裂开细纹,鼎内悬浮的青铜心脏缺失了一角——正是叶璃捏碎的那枚齿轮形状。
"你竟敢。。。。。。"她捏碎祭坛边缘的冰髓,暴风雪中传来新生青铜茧破壳的声响,"那就让终焉纪元。。。。。。提前降临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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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屏字幕:真正的瘟疫。。。。。。才刚刚开始。
风雪掩埋的废墟下,那枚染血的第七代火种齿轮微微颤动。齿轮缝隙中钻出青铜菌丝,菌丝顶端绽开微小的莲苞,苞内坐着与白璃容貌相同的胚胎——她脖颈缠绕的锁链另一端,延伸向星海深处的机械佛母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