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父亲,您看这山势如何?"大郎双手撑在栏杆上,眺望着远处的群山。
景长江眉头微蹙,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左后方远处的靶场:"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。不过。。。"他顿了顿,"若是敌人从东面那条小路包抄
"爹爹多虑了,"大郎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右手食指无意识地轻叩着腰间的刀柄,"这条小路儿子已派人设了埋伏,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。"然后狡黠地看了一眼父亲,说,“现在我们撤离可不止这两条路。”
正说着,三郎从自己屋里扛了一管火器跑了过来。他肩膀上的火器只有两尺多长,也就成年男子的手腕粗细,但由于是由生铁铸成,看他扛得还挺沉的。
“三郎!慢些!”大郎见状连忙喊道,“别把火器磕着了!”
三郎咧嘴一笑:“大哥放心,我这不是急着给爹和世子展示咱们的新家伙嘛!”他每一步都踏得极稳,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白。
那火器通体黝黑,隐约可见几道粗犷的铸造纹路,尾部还缠着几圈防滑的麻布。
跟随他后面扛东西过来的还有两个大小伙,他们扛的那火器可是个大家伙,绑了绳子两人用大木棍扛过来,看两人脚步落地沉闷的声音就知道东西有多沉,怕是有两百斤。
碗口粗的大木头都被压得微微弯曲,两人的脖颈上青筋暴起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那火器足有五尺长,炮管粗如碗口,炮身上还箍着几道铁环,炮尾处有个方形的药室,显然是装填火药的关键部位。
大郎见状,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帮忙:“小心点!这可是咱们的宝贝!”
"大哥,您就瞧好吧!"三郎抹了把汗,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。
大郎出声,"就放这里,放两炮给他们看!"他的嗓音低沉有力,在山谷间激起轻微的回音。
看三郎和那两人移动火器的动作,调整的方位和姿态,就知道他们不是第一次操作,怕是买回来早就练了几十回。
"老规矩,"三郎对那两个小伙子说,“阿虎负责装药,阿豹负责填弹。”
"得令!"两人异口同声地应道。
三郎单膝跪地,左手稳稳托住火器的前段,右手熟练地拧动炮尾的机括,那两名壮汉则一左一右架起那门重炮,其中一人从腰间皮囊里掏出一个油布包,小心翼翼地倒出黑火药。
"慢点慢点!"三郎紧张地盯着阿虎的手,"这火药金贵着呢!
"放心三哥,"阿虎咧嘴一笑,"我这手稳着呢!
另一人则用长杆将火药压实,再塞入一枚铁铸的实心弹丸。
"你们看这边,"大郎指着远处的靶子对景长江说,“那个草靶距离这里约三百步。”
景长江眯起眼睛:“这么远的距离,能打中?”
“您就瞧好吧!”大郎自信满满地说。
三郎眯起一只眼睛,用火器上的简易照门对准几百步外竖着的草靶。他深吸一口气,右手拇指拨开火门盖:“火把!”
另一人立即递上一根烧红的铁钎。随着"嗤"的一声轻响,引线被点燃,火星顺着药槽飞窜入药室——
"轰!
一道赤红的火舌从三郎肩头的火器喷薄而出,后坐力震得他肩膀猛地一颤。远处草靶应声炸裂,碎草如暴雨般四溅,靶后的土坡上赫然出现一个碗口大的凹坑,腾起的烟尘里还飘着几缕未燃尽的火药残烟。